[SJ]刺猬

*妄想。矫情。雷。各种梗捏一起所以时间线很魔幻。

关于刺猬的生物知识不一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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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家养了一只刺猬。

是的,从主语可以看出,此时在两人中间桌子上的刺猬严格来讲并不彻底属于樱井翔。

“翔君,她好像真的不理我呀。”松本润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笼子里那团成一团的动物吸引走了,他轻轻敲了敲笼子,但这位在樱井弟弟妹妹央求下才被买回来的小公主只是抖了两下,连耳朵都不给他看。

樱井扫了一眼像是不知在和谁赌气而鼓起脸颊的松本,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都和你说了刺猬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了。”

“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难道她还会赖床吗?”松本似乎终于放弃逗弄不理会他的刺猬,将目光移回了樱井给他改过的题,整个人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笔,仍不死心地还往那里看两眼。

也许是被松本的理论逗笑了,樱井原本要求松本专心学习的态度也有了不少松动,但他还是敲敲松本面前的桌板假装出一幅严肃的样子,“你都在想些什么啊,赶紧看完这道下去吃饭了。”眼见松本嘟嘟囔囔心有不甘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安抚道:“吃完饭回来时间差不多了她肯定就会出来了。”

少年似乎总是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出两句话就被哄开心了,只见他立刻收拾好了作业本,还转身招呼起了樱井赶紧下楼吃饭,眉眼中流露着期待。

吃完饭回来打开房门的时候樱井还有些心虚,想着要是这位脾气变扭的小公主还是睡得香甜可怎么办,幸好她这次给了他点面子,两只黑色的小眼珠正对着房门,整个身体随着呼气一抖一抖。此时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初次见面的松本瞬间冲了上去,一边说着你好啊一边凑近看了起来。

樱井走上前去掀起笼子,还不等他想好要不要把刺猬拿出来,她就自己咕咚一下翻了出来。松本还从未见过如此活泼的小生物,忍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没想到那刺猬一跳,整个身子都炸了起来,惹得松本惊呼一声收回了手。

“你急什么啊,至少戴个手套再去摸她啦。”樱井一把抓起松本的手指检查起来,“疼不疼?她扎到你了吗?”

“不疼,翔君你也太紧张了。她可能是真的不喜欢我吧。”松本调侃道。樱井懒得理他,捏了捏他的手指以表提醒,接着甩开他的手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什么。“不过我的手指都要被你捏疼了。还有她的刺真的好硬啊。翔君你在找什么……啊!”

樱井把什么黑色物体丢在了松本的头上,它顺着松本圆圆的脑袋滑落正掉进他怀里,他低头一看,是一幅手套。

“你怎么话这么多。喏,把这个戴上。她没讨厌你,只是怕生人,过两天就好了。”樱井伸手把快跑到桌边的刺猬捞回来,抬头一看却发现松本还是眨着他的大眼睛盯着他看,手套还在他怀里纹丝未动。

刚要开口,就听见松本兴奋地说道,“翔君不用手套就可以摸她吗?”

“已经好几天了嘛,刺猬在熟悉的人摸她的时候刺会变软哦。”樱井下意识地先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到底要不要摸她,还要我帮你戴手套吗?”

“啊对哦。”终于想起提醒,松本低头戴起了手套,挣扎到一半又抬起头对着樱井露出柔软的笑容,“翔君果然好厉害啊。”

“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就觉得翔君什么都知道……真可靠啊。”

虽然樱井还是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但心里却看着那张笑脸平和了几分,嘴角也渐渐出现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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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樱井看着那样的松本时,突然就想到了曾经弟弟妹妹养过的刺猬。倒不是说外表上挑染的头发或者尖锐的发型有多么相似,只是旁人口中松本的形象又或是松本有时对他的回复会使他脑内不由自主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松润真是变了呀。像刚拉开拉环的冰可乐的气泡一样,这种话会噗噜噗噜地从他体内冒出来。他无法评价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不是说松本变好或者变坏了,只是在说这种变化存在的本身,到底是好是坏呢?也许这只是随处可见的青春期,可他就是觉得发生在松本润身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无法复制的,也可能是因为在他现在的人生中还只有目睹着松本长大的经验吧,总之,松本润肯定是特别的。就像洒在皮肤上擦不干净的甜味汽水,黏黏糊糊、模棱两可,每次脑海里跑出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向来条理清晰的大脑总会突然短路那么几下,有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偶尔会想的这个问题的对象到底是松本还是他自己。对于樱井翔来说,松本的变化是好事吗?

没过多久气泡就全炸开了。樱井往往很快就会恢复到往常的冷静中,他甚至质疑起这个想法本身存在的合理性。他眼中的变化真的存在吗?

仔细想来松本可能是没变多少的。毕竟从那个时候起,同辈或后辈眼中的松本润和他这里的松本润好像总是有些微妙的出入。山下和他透露过他们学校里都是管松润叫King的,印象里泷泽也有十分心累地喊松本不要那么倔强的画面。而到了他这里呢?

那段时候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多到可怕。相似的回家路线,渐渐有了另一个人身影的闲暇时间,越来越熟悉的对方的家人,等回过神来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得不可思议。松本在他面前总是没什么烦恼的样子,哪怕遇到了麻烦也会在寻求樱井想破脑袋得出的不一定有用的意见后,笑着说出“翔君真可靠啊”这样的话。哪怕有了不同的意见,他们也从来没有咬牙切齿地吵过架,樱井会义正言辞地阐述自己认为正确的论点,而松本比起生气,更多时候会露出一种委屈的表情。他会听着樱井说话,舔着自己的下唇。有时他觉得樱井说得对,于是便咬着吸管发出赞同的声音,有时他还是没被说服,就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撒娇的尾音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看来,松本在他面前好像真的和别人眼里是不一样的。

也许就像刺猬一样,在他面前的刺是软的。

这样的话在二十多岁的樱井脑海里划过去的时候,他觉得这个想法充满了自己对过去回忆的美好修饰,甚至是自恋的成分。一种羞耻与对自己的恼怒在心里蒸腾而上:好吧,就算在你的角度看来松本对你有着特别的乖顺,那你不看看现在怎么样吗。

他从来都有一心多用的本领。他此时写着手账,心里哗哗翻着过去的回忆,还一边在脑海里自我辩论着,从同室的成员看来,他不过是多眨了两下眼睛罢了。

松本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按着手机,他正在回复一封刚收到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坐下。相叶雅纪悄声无息地进门了,一进门就看见松本严肃地按动手机的背影。于是他悄悄地靠近松本的背后,抬起了双手。樱井从手账中稍微抬起点头就能看到门口,这一切都被收入他的眼里。樱井忍不住想笑的欲望——从背后靠近松本润——他已经看见这一切的结局了。

“早上好!”相叶唰地拍在松本的肩上。而松本,他像是突然回头发现身后有根黄瓜的猫咪一样,整个人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快要离地而起,一声伴随着惊吓的“喂!”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你在干嘛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正好挡在门口这么认真就想顺手吓你一下嘛。”

大野的轻笑与二宫高声说出的“你不无聊吗!”同时响起,松本惊吓过去后又露出好气又好笑地表情,一拳捶在相叶的肩膀上。

樱井大笑着制造出了背景音乐,脑子一转又想起了前两天的事。

岚的内部分为两组化妆,他与松本被分在同一个化妆师手下,这天他们要一边赶路一边化妆,车子大小适中,姑且还能够人活动开。已经化好的樱井坐在后排,注意到松本夹在脑后方便化妆的发夹滑落到了座位旁。想着不用麻烦赶时间的化妆师与正闭眼上粉的松本,樱井捡起了发夹,又鬼使神差地把夹子直接夹了回去。

松本纹丝未动,旁人看来这个动作就像是摸了摸头。樱井在放下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个行为在最近的他们之间似乎是有些太亲密了,正担忧尴尬的气氛要在车里蔓延,松本正好上完了粉,过长的睫毛分分合合,也不看他,只是轻声地说了声“谢谢”。

似乎身后这块区域对他还是开放的。

他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这点难以辨别的特殊待遇而表露出欣喜,但他也不想制止这样的细节在他的记忆区里开辟出一块占有地。

在松本的事上,他清楚自己仍然冷静,但也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失控。

他曾经以松本可靠的哥哥自居,而松本也享受着这样似好友似兄弟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职业的变动,他与松本非常默契地将这个关系移出两人之外,走向一个平起平坐的身份。他不知道松本是否终于把他放在成员的五分之一这个位置上,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松本产生了可耻的独占欲。也许是他罕见的沉迷在过去特别的关系里无法自拔,也许是松本在他尚且短暂的人生中太过重要,他不想承认过去的一切亲密与特别会走向一个重要但不是唯一的位置。

他总是有着明确的目标,他知道为了完成想做的事要舍弃什么放弃什么,他好像一直那么可靠、能够为迷茫的人们带去方向。可是他在松本身上找不到出口了。人的感情无法用文字表述,太多无法度量的东西互相影响着,等回过神来早就说不清了。他到底不会读心术,曾经清澈好懂的少年现在也是个同样心事复杂的可靠成年人,他想自己是不可能知道松本在想什么的,他只好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杂志社会问他成员意味着什么,他会回答是同事,是家人,是朋友,是一切的总和。

松本意味着什么?是同事,是家人,是朋友,是兄弟,是生命中最特别的人,是喜欢,是爱,是一切的总和。

纵使樱井心里波浪滔天,他依旧是冷静又理性的樱井翔。他期望的那种特别的关系在现实与大众的眼下难以实现,在他们的未来眼前难以实现,在松本现在的努力、成长与回避面前也难以实现。

比起满足自己的占有欲,樱井默许了一切的发生。

在他面前生出刺也好,改变也好,樱井选择默许。他们早就不是能够乐于并享受成天绑在一起的少年人了,怎样才是有利的发展与成长,这都不是需要再讨论的事。

樱井也是需要成长的人,在这样的默许中,他明白自己心里再不情愿,行动上也是在改变的。

只是偶尔过去的回忆浮出水面时,他会惊觉此时的他们已经大有不同。

饲养刺猬的规矩在他脑海的柜子底被挖了出来。刺猬在一个新的环境里,要熟悉了新的气味才能重新放松警戒。

他的小刺猬正身处于一个新的环境里,而他可能是忘记戴手套了。

刺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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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要拍剧又有zero,都工作到凌晨两点了吧。”松本润说着,把手放到樱井的肩上按压着。

“哦,知道得很清楚啊。”樱井翔的语气带着一些惊讶与一些惊喜。

面前就是正在运转的摄像机,但因为它跟随他们拍了好几天,谁也不知道making导演想留下哪一段,镜头下的动作总是比日常多一些谨慎,比工作多一份松散。

他们随意地聊着,不时装模作样地对着摄像头讲两句,也有一番别样趣味。

话题不知不觉就来到最近正忙碌着的事情。

“要操心舞台构成,曲目顺序,衣着换装……你知道要考虑换装的什么吗?……松润很辛苦的哦。”樱井对着摄像头说道。从事这个职业久了,很多事情接梗玩梗都无师自通水到渠成,感觉从好久以前诉说松本辛苦的任务就被他自发接了过来,几分打趣几分真情,听者参透几分全凭缘分。他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再怎么严肃,在电视上讲多了它自己也会蒙上娱乐的阴影。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松本的辛苦,松本的温柔,他知道的松本有太多外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本来是无所谓的,但如果就这么被忽视被误解,那也太可惜了。松本润是最好的松本润,他常常忘记自己奇怪的独占欲,想要所有人都看看松本温暖的一面。

就像某种贯彻于他生命里的瘾,自己就从嘴里冒了出来,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认真得好笑。“你听到了吗?”

“他说听到了没。”松本的手力气不大,但恰到好处地给樱井那僵硬的肩膀带来点放松。他的语气也带上了点笑意,不知是心情的悠闲还是对樱井凶一个无辜的摄像机感到有趣。

说来惭愧,松本润这张答卷他至今还没完成,他就算能解出他们关系变化过程中的一切理由因果,也难以说这道问题走到了答案。就像曾经他们莫名的疏远一样,有一日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他们又和好了。不,也许不算和好,毕竟他们以前也没有真的决裂过。但樱井总觉得这不像是结尾。

樱井如今会感到释然的快意。曾经他们默许了对方的疏远,看着对方的蜕变,一切告一段落后,似乎变化了的他们却还能这样走在一起。也许只要灵魂不变,他们总会走在一起,这大概是从相遇的一刻就注定的。他已经不畏惧改变与成长。

只是当这些年来夜晚偶尔的电话挂断时,他会感到一种缺失感。他理应拥有所有的步骤:一切的开端,关系的变化,所做之事的理由,但到了最后,他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凌晨时分,经过电波传来的松本润的声音在失真感下透出一分柔软,樱井能想象他洗好澡窝在沙发里,散着温暖的气息,伸出手指一边按着电脑,一边侧头听着电话的样子。

松本是来讨论演唱会上樱井solo部分的改动的,樱井听着松本阐述自己的看法,在必要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讨论很快告一段落,但电话还没挂断,话题非常自然地从演唱会过度到了樱井正在看的报纸、松本正在检查的录像、早上他们都看到却没来得及讨论的神奇路人。樱井能听到松本那边偶尔传来的键盘声,想来松本也能听到自己翻报纸的声音。樱井知道自己和对方并不是敷衍,离两人睡觉时间还早,自然也不急着挂电话,和对方闲聊只不过是不占大脑运行内存的一件乐事罢了。

“啊对了。”通话快结束时,松本像是想起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额外话题,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后天录完番组以后有时间吗?改动完成以后的企划书,拿给你看一下吧。”

其实是随时都能给的东西,樱井想着松本会主动提出另约时间,总是有理由的,便心领神会地答应了下来。

这天录完番组就已将近夜晚,和另外三位团员道别后,松本提议找个酒吧。他们好久没有两人独饮,明天上午也没有工作,樱井自然没有拒绝,还主动讨论起了去哪儿比较好。

今天樱井是坐经纪人的车来的,于是他们坐上了松本的车。路上松本随便切出了一首歌,在流畅的乐声中他们还讨论起了第二天下午谁先去找化妆师。话题是轻松的,可樱井注意到越靠近目的地,松本润似乎越有些坐立不安。路遇红灯,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两下,然后终于意识到樱井打量着他的目光,于是转过头来,掩饰一般地眨了眨眼睛,“翔桑,怎么了?”

“没事。”樱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来,只是安静地把对方局促的样子收进眼里,并且决定好心地不戳穿他。

离酒吧还剩一个路口的时候,松本说道:“翔桑要不你先进去,我去停个车,可能要点时间。”

樱井欣然应允,嘱咐他别开太远免得走回来要花好久,便戴上帽子走入店内。

向店员要了个包间后,樱井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次恐怕两个人又是要比谁先敢在对方前面付账了。他们在这种活动里都是喜欢作为组织者和负责人的类型,常常听说松本座长大方买单,而他自己也没少明里暗里招待前辈后辈。他想起难得几次只有他们二人的酒局,那人顶着一张微醺泛红的脸,一会儿借口说要去厕所,一会儿又拉着他不让他出去,最后僵持不下,还是以AA收场。那次松本最后噘着嘴,眯着眼睛盯得付完钱回来的樱井发慌,“翔君干嘛还像照顾后辈一样照顾我呢。”

樱井被他走到岔路上的想法噎了一下,“我好歹是年长的一方……而且你对AA也不满吗?我是想着我们两个就别客气了……”

“我知道。”醉着的松本说起话来也更任性又自由些,“恩,翔君是特别的嘛……”

对着酒单发了会儿楞,樱井才意识到松本停车停得有点久。等他落座快十五分钟过去,松本才拎着自己的包拉开包厢的门。

“抱歉,今天好像人有点多,停车找了好久的车位。”他脱去外套和围巾,把包放到座位一旁。“久等了翔桑,有点什么吗?”

“没,想了几个想喝的,准备等你来了一起点。你赶紧看一下吧。”

他们的谈话总是以不急不缓的节奏进行着,没有谁是明显的对话发起方,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展的。

就像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到了现在的样子。

自然也没有能樱井一个人能再改变或推动的地方。

他们的谈话渐渐被工作填满。这其实并不奇怪,两人都很重视工作,也把岚的发展放在心头,年轻时往往讨论着什么东西,最后都会回到最近的工作。等樱井意识到这种疏远时,他也不知道如何弥补,在试图接近与已经存在的距离中,他们又找到了新的平衡,并且维持至今。

这样也挺好吧。

他们喝了一会儿,松本又拿出企划书讨论,等到两人有了些离开的意思,松本也没有做出商讨和聊天以外的行为。看他今天紧张的样子,原本樱井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别的事要做,但眼下对方并无此意,樱井也没有去提。

等到准备离开的时候,樱井觉得自己的头脑有点发蒙,可能是不知不觉喝的多了。而松本显然也喝醉了,因为他又开始使劲说服樱井别掏钱让他买单。樱井哭笑不得地把松本的钱包塞回他包里,一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在这过程中感觉到的包中深处还隐藏着的物体,以及松本的欲言又止。

等折腾完走出酒吧已经是进入下半夜了,怕引起骚动,两人从店的后门离开。那里正对着一条不宽但还算整洁的小道。

两人自发地在小道里一前一后的走着,突然樱井背后传出了声音。

“翔君。”

“恩?”樱井回道,转头去看松本。松本润停在他三步开外的地方。

松本一声不吭地打开包找起了东西。那个包还是樱井前两年送给他的,他似乎用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这画面在昏暗的小道里显得有些荒诞,但也许是酒精蒙蔽了大脑,樱井纹丝不动地看着松本,既不询问也不催促。

“这个,以前学了怎么做,昨天有空正好做了。”他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却依然低着头不去看樱井,“就当是上次你送我东西的回礼,我也不想拖得太晚。因为也不想和其他节日混到一起……”

“义理巧克力还是团员巧克力?”

“诶?”

松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樱井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知道樱井为什么已经知道那是巧克力。

樱井突然笑了,松本显然不知道巧克力的味道早就沾染在他递来的纸张上与手间。

松本的神情有些懊恼,有些犹豫,在又一阵沉默后,他说道:“……都不是。……你要吗?不要也可以,正好少吃点保持体型。”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轻,明明是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却像不想将其说出口。

“我知道了。”

樱井翔就这样看着松本。深夜车辆稀少,只有远处传来若隐若现喝酒人们的谈话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樱井翔的记性一直很好。他能记住只见过一面的人的脸,能记住二十年前说过的话,能记住与一个人发生的种种。

多年前养过的一只刺猬自然也在他的脑海里能有一席之地。

其实那只小东西没能活太久,在他几十年的生命里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片段,但关于它的不合时宜的种种联想总是让刺猬难以淡出他的记忆。

现在来问樱井的话,他是觉得把一个动物与充满多样性的人作比是有些幼稚了。

樱井也记得自己几年前说过松本不再害羞于展露自己的温柔。用年轻时候丰富的想象力代入一下,就是这位刺猬先生不再怕生,他在生活的旅程中学会了接受更多的人,习惯了给更多人触摸他柔软的刺。

虽然幼稚,但却意外形象。

他在松本摇摆不定的目光中,开小差一般地,脑子就在刺猬的话题里转了一圈。他突然想到,他曾经和刺猬亲密过,哪怕肌肤相亲也不曾受到伤害;他曾经改变了气味,却不顾刺猬对陌生的抵抗,硬是摸到一手刺伤。现在,他的刺猬又学会适应新环境了,他却只是温柔注视,不曾爱抚。

也许绕来绕去不肯作答的正是他吧。因为想不明白自己的心境,便控制着不去行动。但世间可能就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吧,是那种朦胧的,只有导向性的话语。他不探清迷雾便不会前进,却不知道在那一头有一个凭着冲劲挣扎到对岸的人在等待他。

亲密乖巧也好,长刺闹脾气也好,他都没有离开他。他的成长与蜕变,他身上好的不好的,都已经摊开在他面前了。这是松本流的解答,没有什么欺骗与隐藏,他可能会害羞,但他总是直白的。而现在他就在半米以内的地方,有着冻红的鼻子、颤抖着呼出热气的嘴,有些不安的捏着物品的双手,和来回周旋最终落在他眼中的明亮双眸。

这不是他们最靠近的时刻。这就是他们最靠近的时刻。

樱井翔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伸出了手。

 

-FIN

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可以说是一篇大型离题作文,很难过。

提前放生贺了。祝润君生日快乐✧*。٩(ˊᗜˋ*)و✧*。

也祝大家天天开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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